犯罪是盖洛普的一个严重问题。 2012 年，暴力犯罪几乎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五倍。 因此，该市的暴力犯罪率是新墨西哥州最高的。根据 2014 年 11 月发表的一篇文章：“盖洛普去年发生了 463 起暴力犯罪，包括谋杀、强奸、抢劫和严重袭击。这比前一年增加了 11%，是该州最大城市阿尔伯克基的两倍。”
汤姆是属于生活比较有规律的人，每天早睡早起，晚上九点一定上床。而我是喜欢熬夜的，我只要每天能够保证5至6个小时的睡眠，基本上就能够保持精力充沛。 刚搬到gallup的时候，我对那儿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有天晚上，突然想吃油饼，也想看看Gallup的夜景，我就开车出去了。沿着66公路，开车十分钟就到了红岩赌场。一路上车辆不多，还都是大卡车。到那儿买了个油饼吃，然后闲逛了一会儿。赌场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只开了两桌，一共也就三五个赌客。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那天我从赌场出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好像有人跟在我后边了。我没敢回头，赶紧摸出汽车钥匙, 攥在手里。同时加快步伐走向我的车。也巧了，看到我背后的影子和我的影子重合了，一个手臂的影子，映在了汽车上。我拉开车门，嗖的钻进去，反手拽住车门，噌的发动了车，挂上倒档。这时一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车门把手，我吱溜一下来个倒车，同时听到了车门lock的声音，才喘了口气。看到了一个戴着hoody(连帽衣）的男人，他的手掌还拍在车门玻璃上。我一脚油门来了个大转弯，那人连忙闪开来。我快速向家里驶去，边开车边看反光镜里，有没有人追出来。还好，没有人，也没有车。 到了家门口，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赶紧用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关上车库门后，关了发动机，静静的在车里呆了两分钟。然后下车，悄悄推门进去 ，坐在半明半暗暗的客厅里，听见汤姆睡觉的鼾声，心入才落了地。 这是报纸上登的：“在企图劫车 15 分钟后，有人拿着 BB 枪试图在盖洛普以东的纳瓦霍民族 Fire Rock 赌场的停车场抢劫某人。 纳瓦霍头领 Ben Shelly 的发言人 Erny Zah 说，潜在的劫匪用 BB 枪指着受害者，索要钱财，然后在他说他没有现金后朝受害者的脸开枪。 艾伦说，调查人员不知道致命枪击事件与医疗中心外的枪声之间是否存在联系，但他们确实相信涉及 BB 枪的枪击事件之间存在联系。” 事发在同一个停车场。我是侥幸啊！报纸上登的这件事儿是后来发生的，但是那个停车场确实发生过几次犯罪事件。
0 Comments
我们当时住在Farmington，法明顿地区是许多美洲原住民社区的传统家园，包括纳瓦霍族、Jicarilla Apache、Southern Ute、Ute Mountain Ute 和 Hopi。新的学校离这里有120公里远。我们不得不搬家到Gallup ，盖洛普是新墨西哥州的一个小城市，位于历史悠久的 66 号公路上。在东边，红砂岩悬崖占据着红岩公园的主导地位，红岩公园是公元 300 年左右的阿纳萨齐考古遗址的所在地。
有道是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我们在那两年内遭過了很多困境。汤姆和我都有过一段时间失业、汤姆妈妈的去世、转换工作、搬家、昂贵的诉讼和等待…我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我们相信爱是可以战胜很多困难的。有时候越是在困境中越是能体会到爱的珍贵。汤姆的一句：“如果（绿卡诉讼）失败了，我跟你去中国！”给了我莫大的精神安慰。我和汤姆都是勤恳、负责的人。 每一次搬家至少要花费5000美元以上，除了付搬家公司的搬运费（$3000左右）、还要付租房的抵押金和房费（双倍房租。$2000）日用品和厨房用品的打包主要是我来做，汤姆负责书籍、办公用品和电器的打包。我们买来很多纸箱子，有大中小号，还有专门放衣服的纸箱子，这样的打包工作要干上至少三、四天。那些盘子、碗和杯子要用胶带缠起来，放在塑料包装箱内以免破碎。厨房的各种调料、瓶瓶罐罐的也要放在塑料箱内。平常没觉得家里有那么多东西，一搬起家才觉得，哇！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汤姆的妈妈有几件像长裙一样的宽大睡袍，我一直自己在穿。我没有那么多忌讳。汤姆也不在意。我把它们叠放在一个小箱子里。几个书架上放满了汤姆的CD和DVD。汤姆把它们都依类放入箱子里标上号。打印机、电视什么的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放入箱里…累了我们就歇一会儿，聊聊天。饿了，我们就点点儿外卖。有时箱子不够了，我们就开车出去买，顺便在Dairy Queen买一杯香浓甜美marshmallow malt，那是汤姆的最爱。而我则来一小杯巧克力的Sunday (圣代）。 大部分的清洁工作是由我来做的。冰箱从上到下清理的干干净净，搁架的玻璃板都要拿出来清洗干净；厨房的灶台、烤箱内部也要清理干净；窗户及玻璃；地毯及边角线…都要清理干净。悬挂装饰物的钉子要拔下来、孔洞要用腻子封好；门外的草坪要最后再雇人割一遍。总之要窗明几净，一切如新，像我们刚入住时一样。我曾见过有的中国人在美国搬家，人去楼空后，屋内一片狼藉。太给我们中国人丢脸了。入乡随俗要从方方面面做起。 Gallup这个小镇是非常值得来玩一玩的。这里红岩公园的红岩山非常壮观。沿着66号公路开远远就能看到。公园边上还有一个红岩赌场。里边的餐厅里有炸油饼和土著人爱吃的炖羊肉。 这里的炸油饼竟我们的中式炸油饼一模一样。我问过这里的土著人，他们说，这是他们祖传的做法和吃法，油饼上洒一些蜂蜜，吃起来更有滋味。 以下是我从网上转载的，只为读者们更多地了解一下Gallup的概况。 “截至2000年人口普查[19]，全市共有人口20,209人、6,810户、4,869户。人口密度为每平方英里 1,513.7 人（584.5/km2）。有 7,349 套住房单元，平均密度为每平方英里 550.5 套（212.5 套/平方公里）。该城市的种族构成为 43.8% 美洲原住民、35.2% 白人、31.7% 西班牙裔或拉丁裔种族、2.0% 亚洲人、1.2% 非裔美国人、0.1% 太平洋岛民、12.0% 来自其他种族、 5.8% 来自两个种族或更多种族。 共有6810户，其中有18岁以下子女的占41.1%，夫妻同居的占45.3%，无丈夫在场的女性户占19.8%，无核家庭的占28.5%。 23.8% 的家庭由个人组成，6.8% 的人独居，年龄在 65 岁或以上。平均家庭人数为 2.85，平均家庭人数为 3.39。 全市人口分布较为分散，18岁以下占32.7%，18-24岁占9.3%，25-44岁占28.8%，45-64岁占20.3%，65-65岁占8.9%。中位年龄为 31 岁。每 100 名女性，就有 91.0 名男性。每 100 名 18 岁及以上的女性，就有 86.2 名男性。” Gallup靠近美洲原住民保留地，除了在上个世纪关闭了许多矿山外，还历史性的缺乏经济发展。由于这些矿山关闭，盖洛普的很大一部分家庭都是低收入家庭。该市家庭收入中位数为 34,868 美元，男性的平均收入为 33,380 美元，而女性为 24,441 美元。该市的人均收入为 15,789 美元。大约16.6%的家庭和20.8%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其中18岁以下的占26.8%，65岁以上的占16.8%。这里有近一半的原住民和五分之一的贫困人口。” 在这里住了没多久。我就体会到了什么是贫困人口。我们租的房子是九零年才建的新房，房租不贵，才$950。两室、一厅、两厕、一个车库和一个宽敞的后院。厅和厨房就隔了一个吧台。 新房内没有洗衣机，所以我们的衣服都是在外面Laundry洗的。离我家不远，在66号街的拐角处有一家挺大的洗衣店。店主有时在店面看着，有时在后面。因为是自动投币的，除了要找店主换零钱，店主也没有什么事可干，所以经常在后面的屋子里休息。 有一天，我整理还没开箱的衣服，搬家后还没有好好整理过，发现很多衣服有了褶皱，就挑出几大包衣服连同该洗的脏衣服来到这家店。洗完后我就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到小推车上，然后选了两个最大号的烘干机，衣服放的满满的。投好了币，按下了开始。烘干机便自动转了起来。我想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先去买点菜，反正超市就在附近。 我在超市转悠了不到20分钟，买完了菜就回到洗衣店。可这时两个干洗机內空荡荡的。我心想可能是被店主收到后面去了。敲门一问，店主什么都不知道。店主还帮我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找到。 毫无疑问，我的衣服被别人拿走了。可惜了，我从国内带来的风衣，还有汤姆的两件西裤，最少七、八十件，满满的两大滚桶的衣服！我就奇怪了，你挑两件好的衣服拿走不就得了，连内衣内裤、胸罩什么的也不给我留下。我哪是来洗衣服的，我是来捐衣服的！ 头一次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贫困人口。
那一段时间我情绪特别不好，每个月律师寄来的账单明细都要两三页，费用是相当的高。两万多的费用了，还没上庭呢。好不容易快到上庭时间了。律师催交最后一笔三万元。费用是一共五万多美元，如不交齐就无法上庭。我在美国没什么知己朋友，这一切就只能靠汤姆了。汤姆东借西借总算在出庭前凑齐了费用。看到汤姆每天忙完学校的工作，又忙教练工作，回家后还要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借钱，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好好回报他。要知道在美国，提什么别提借钱。感谢汤姆的朋友们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钱后来陆续还清了。每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汤姆都会给这些朋友寄圣诞卡。
即便是交了五万多的费用，律师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我们一定会胜诉。我很担心，每天愁容满面，突然发现我竟然有了白头发。汤姆总是安慰我说，我们一定会胜诉的，因为我们的爱是真的。如果真的输了，我跟你去中国。 这一年，汤姆的教练工作也干得很累心，虽然球队打了不少胜仗，是近几年这个学校所没有过的好成绩，但是张娜的妈妈像个滚刀肉似的，还在不停地到处散布对汤姆不利的消息。汤姆不胜其烦，决定不再在这里干下去了。四五月份的时候，他申请了几个学校的教练职务，接受了面试。 我的工卡过期了，申请新的工卡被拒了，这意味着我不能出去工作了，只能等着法庭里对我绿卡的最终裁决了。 不能出去工作，我就在家里继续编写我的中文教材，同时学习Photoshop、研究古汉字、学习英文，我把每天的日程安排地满满的，不给自己一点空闲时间，我怕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那时候，做梦会听到警车声，觉得是移民局来人把我抓起来遣送回国。每次接到11的电话，她都会问移民局有消息没有。 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们的，终于在七月份我们在法庭上胜诉了，这就意味着我和11可以拿到绿卡了。我和汤姆终于舒了一口气。Tom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我们一定会赢的。”接着，他还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接受了去Gallup一所学校当篮球教练，同时我也有可能在那里教书。 汤姆说有三家中学同时给了他offer，其中一所学校为了能够聘到他，同时愿意为我提供工作。当人家问他，你妻子能做什么样的工作时，Tom马上说数学老师。校长让汤姆马上准备一份我的简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能够当数学老师吗？不管怎么样，还是准备一下面试吧。把简历和学历证明准备好，我们就去面试了。 从Farmington 到Gallup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了学校。一路上风景秀丽，就像美国西部大片一样。象荆棘一样的植被布满了空旷的原野，远处的山峦映衬着道路两旁褐红色的土质，几朵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悠闲地飘荡，空气格外清新。 面试居然非常顺利，校长说我的大学学分中数学学分刚好符合数学老师的标准。学校准备给我提供一份实习教师的岗位，年薪三万五千多，但前提是我必须通过教师的数学考试，一年之内我还需要通过教师的基本本综合考试。这个实习教师执照需要在三年之内完成必修的教育学分，然后考取正式教师执照。哇，我太高兴了。考数学可难不倒我，我高考数学可是一百分的。 我马上上网搜索最近的考试时间，下星期就有。又跟学校借了两本数学方面的书，一本代数Advanced algebra, 一本几何Geometry。 我的数学基础虽好，很多数学名词的英文我是不懂的，所以那几天里我掌灯夜读。我发现我的记忆力的确不错，很多中学时学过的公式，我还记得。这两本厚厚的数学书居然在几天之内就被全部消化掉了。考试那天我鼓励自己，千万别慌，数学是我的特长，只要我发挥正常，通过应该是没问题的。 果然，考试时，除了题量非常大之外，题目都很简单，而且大部分都是选择题，好像只是最后两道题要写出运算过程或解题方法。我做完了所有的题居然还有富余时间。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时时间也到了。一星期后我就拿到了考试结果，我竟然是满分。 我得到这份教师的工作，确实是沾了汤姆的光。当然我自己也很努力，特别是我自己的数学基础很好。在此感谢我的母校师大二附中， 在那里，我不仅学到了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了我好的学习方法， 使我有了很强的学习能力。这种学习能力在我的生活中起了很大的积极作用。无论是到什么样的环境，这个能力帮助我克服了很多的困难。
生活，有时候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睡了一宿好觉。今早起来，脑洞大开。一个个崭新的想法和主意我脑海里不断涌现。我一直想做自媒体想做YouTuber有好长时间了，总是纠结在做什么内容上，现在终于有些眉目了。我可以做教学视频，教数学和中文。我已经教了十多年的数学。代数、几何和微积分都教过，特别是我还教过两年ACT Prep（ACT备考）。我还曾用英语编过顺口溜，用来教授解方程式，深受学生们欢迎。如果做成视频会使更多美国学生受益。我的教中文的网站learnchineseonline.us已经有了雏形，只需加上音频、视频就好，对海外教中文的老师和学中文的外国学生是很好的资源。我自己这么多年来编写的中文教程也应做成视频与大家分享。我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的，只需要踏下心来做就是了。
今天去了赌场的人事部。我学校的保险到11月底就结束了，一切很顺利，赌场的保险从12月1号开始。我跟经理谈了要求给我增加Roulette 和craps 培训，这两项是我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的。经理很高兴。因为赌场很需要会这两个项目的dealer , 正愁没人呢。我的目标是想当Supervisor进入赌场的管理层。熟悉赌场的所有娱乐项目是进入管理层的基本要求。如果我在六个月之内能够当上Supervisor, 那明年我到了佛罗里达，除了教师和dealer,我又有了更多的选择。 接着讲： 汤姆一直是男生篮球队的教练，带女生篮球队，这是他第一回。他这个队里有个队员叫Zena（张娜），她的妈妈是校办公室秘书。张娜在队里是个头第二高，长得很壮实，但是速度和技术都很一般，孩子倒是很刻苦，为了提高速度每天早上课前都要操场上跑上几圈。但她有个致命的缺点：投球命中率太低。三步上篮如果没有人防守的话，她还可以投进去。一旦有人防守，她的动作就会变形，投篮就一点准儿都没了。汤姆特地叫助理教练和一个队员陪着她练。但是打了几场球下来，一到关键时刻，她就掉链子，应该是心理素质不太好。所以比赛时两个队的比分打到胶着时刻，汤姆会把她换下来。这下张娜的妈妈不乐意了，好几次找到汤姆质问，为什么把他的女儿换下场？汤姆刚开始还解释说是为了全队的胜利。几次三番，后来也就不解释了，就说我是教练我有这个权利。结果张娜的妈妈对谁都说汤姆的坏话。甚至上网发帖子说汤姆不是个好教练，比赛时不会用人，甚至说汤姆偷看女生换衣服。在帖子的评论里，我看到了一些家长的回复。他们都说这不是事实。说汤姆是个好教练，这个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还有一个人讲，汤姆去女生更衣室是去要记分薄，人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说是偷看不符合事实。 我看到了那个帖子气得不行，直接找到学校。我对张娜的妈妈说：你就是个垃圾，闭上你的臭嘴！张娜的妈妈脸都被气红了，张着嘴说不出话了。我对她竖起了中指，然后转身走了。 汤姆批评我不该去学校，我说人家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忍受得了我可忍受不了。汤姆说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没看见帖子下面其他人的评论吗？狗咬人，难道人就应该咬狗吗？我不管，反正我出了气了。 那天送玛拉回家的时候，一直向我家往西的方向开，景色同一般的街区无异。大概过了近30分钟的时候，景色突变。我从来没来过西边，眼前突然出现了梯田，小山丘四散开来，山丘上的梯田种着我不熟悉的庄稼。秃顶的山丘衬着层层梯田，景色很是美观，我不禁想起了那首“我站在虎头山上，迎着朝阳放声歌唱…” 已经开了将近40分钟了，我问她怎么还没到。她说“前面就到了。”一会儿玛拉让我停车，说她到了。她谢了我就走了。我看见她转过一个土坡就消失了。可是附近并没看见房子。我突然有点好奇，想看看土著人住的地方。就又往前开了一点。夕阳西下，红霞满天。除了蜿蜒的山路，即没看见玛拉也没看见任何房屋。这时汤姆的电话打过来，问我在哪？我跟他解释在送一个同事，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汤姆厉声叫我赶快回来。回到家时天都黑了，汤姆责怪我为什么去送人之前不通知他。如果我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并严厉警告，以后再也不许发生这种情况，不要好心办了错事。 接下来的几天，玛拉不是请假，就是迟到。她还问我能不能下班送她，我找借口拒绝了。再接下来她就连假都不请了，我们只好辞退了她。我连忙继续招聘，并告知老板。 那天送玛拉的场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人怎么就那么消失了，附近既没有房子，也不见任何建筑物，玛拉去了哪儿了？这个谜直到一年后我才解开。有心的读者可以猜猜吧。 接着讲幼儿园里另一件事儿。一天上午一个叫萨莎的老师汇报小幼班艾米丽（黑人的混血女孩）身上有些可疑印记。我已经注意到那个一岁半女孩儿有几天了，因为她总是爱打别的孩子。我掀开女孩上衣一看，肚皮上有些象牙印一样的深色瘢痕。脱了裤子一看，大腿内侧也有，马上感觉情况不对。找出虐待儿童举报热线电话，让萨莎马上拨打。不一会儿就来了人，查看完情况后马上给孩子的妈妈打电话。后来警察也来了，妈妈和孩子被分别带走了。后来听说妈妈被剥夺了监护权，虐待孩子的是她的新男友。 美国确实是孩子的天堂，学校和幼儿园都有保护孩子的责任。如果发现孩子有被虐待的迹象，无论你是否确定，必须马上举报。即使举报错了，举报人也不必担责任。 我们当时有不少孩子入园费是减、免的，根据家庭的年收入分级补助，家长少交或者不交任何费用，政府会每个月把免费孩子的费用打到幼儿园的帐上。所以收的孩子越多，幼儿园才能越赚钱。我还算管理有方吧，干了不到一年，我走的时候孩子已经有72个了。 最有成绩的是我组织了一次幼儿园汇报表演。我们把大垫子和小滑梯都抬出门口。在院子里做了一个大舞台。小班的表演依次滑楼梯。大、中班的表演唱歌、跳舞和朗诵。来宾们有免费的饮料、汉堡和烤肠。两位女老板的丈夫都是警察，他们负责做汉堡和烤肠。饮料和食品是由麦当劳和一家餐馆赞助的。那天彩旗飘扬，气球飞舞，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我负责报幕，头天晚上在Tom帮助下把英文解说词练了很多遍。小班的滑梯笑话频出，小朋友有的坐在顶上高兴地摇晃身体就是不往下滑，有的滑到地上坐着不起来。惹得观众们大笑，家长们更是连喊带叫的，好不热闹。孩子们的表演虽然不太整齐，但孩子们稚嫩的嗓音和俏皮的舞蹈还是引起了热烈的掌声。 就是在这一年我的英文有了真正的提高，能够和别人交流了，也不太怯场了。 美国有很多家喻户晓的儿童歌曲，没有什么政治性，非常好听，也有不少这方面的CD。有些歌星专门唱儿童歌曲，还有专门为儿童举办的晚会。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唱的歌曲:小兄弟们呀，小姐妹们啊，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我是公社小社员、螺丝帽。车火车呜呜响，一节一节长又长，前面装着优质钢，后面装着丰收粮，备战备荒为人民，我为祖国运输忙。是不是时代感特别强？内容都是大人的思想。 我走的那天老板送了我一束花，老师们给了我一张卡, 上面签着老师们的名字。大点儿的孩子们有的送了我不少涂鸦，有个小男孩给了我一块馒头大的石头，说是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看也没什么特别呀，就是普通的石头，圆呼呼的，我就把它放在了车上。有一天Tom看到了，问我有什么觉得不安全的，我说没有啊，他说那你为什么放块石头在车上？ 我还记得那个小孩临别时说的话。I love you Yi , you are silly! 那时我老和他们玩捉迷藏，这是他们最爱玩的游戏。
 那阵子因为入托的孩子多了些，需要招聘一个老师。招聘启事登出去了，一星期内来了八、九个应聘的，都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都没什么经验。一天来了个二十八岁的，名字叫Mara(玛拉），有过幼儿老师的经历。马拉是个土著人（native)，典型的蒙古女人长相。脸平平的、眼睛有些凹陷、皮肤黑黝黝的。问什么答什么，像是个不多话的人。我录取了她。我的主要考虑是她的各种手续齐全。来了也不用培训，直接就能上岗。玛拉没有车，每天她妈妈接送她。头两天，我观察了一下她的工作，还不错。可第三天下班后，她说她需要我帮个忙，她妈妈不能来接她了，她妈妈刚找到了新工作。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家，那天我就送她回家了。我家在她家的同方向。幼儿园离我家只有10分钟，可是到她家要半个多小时。我问她以后怎么办？ 玛拉的事先放一放， 讲一讲我现在的情况。如果你读完了前面的20章，你一定知道我现在在赌场做荷官（dealer). 这两天赌场里的人特别多，马上就要到感恩节了，生意会越来越忙。以家庭为单位，以公司或生意为单位的群体娱乐也特别多。周边的很多城市的人好像这几天都聚到我们这边来了。南边有来自得克萨斯的，北边来自科罗拉多的，西边有来自俄克拉何马的，东边有来自五六个小时之外的堪萨斯城的。戴着宽檐牛仔帽、一身牛仔穿着的大多是从得克萨斯来的。男人们看起来就很健壮，有体型高大、典型的牛仔，也有个矮的，但是脸型非常饱满的小牛仔。脸上有被强烈阳光晒过的红色。牛仔们都很健谈，也非常礼貌，都会给小费。他们赌的不大，但很有气势。赢个一两百，留下$5$10的小费，打声招呼就走。快输完了，也会留下五块钱转身就走。他们很少独自来，都是一帮一伙的。来自俄克拉和马大多是农场主，他们赌的也不大，上桌时最多掏出100块钱，但输了会不停地掏，直到赌资没有了。三、四百，五、六百就会停止了。从科罗拉多州来的，大多会住赌场旅馆，玩个两三天才回去，他们一般开车都要三个多小时以上，这里面有一小部分人赌得大些。从堪萨斯城来的人走亲戚的比较多，母女、父子、兄弟同上阵是很平常的。一家人说说笑笑边赌边聊。 很多老年人的娱乐生活都是在赌场。有一对老夫妇，女的坐轮椅，老头推着她。他们一周至少来三、四趟，有时几乎天天来。基本上是在上午10:30左右，赌场的桌上游戏才开张。夫妻俩轮番上,老头会把轮椅调整好，让妻子先玩。因为都是老熟客了，在桌子上人不满的情况下，两个人都坐在桌上。妻子似乎有老年痴呆症的先兆，反应很慢。老头儿会很耐心地告诉妻子桌上是什么牌，给建议。妻子一般也就玩个半个小时左右，就会感到累。然后下桌换老头儿玩，妻子就坐在轮椅上等。等的时候她的两眼是无神的。根本也不看牌桌，有时候又像昏昏睡去一样。老头玩牌是津津有味的。他的赌技不错，也不太贪，赢个一、二百就会歇一下。不是上厕所，就是去拿点饮料。他们一般玩个两三个小时就会回家， 输也不会超过200块钱，挺有规律的。小费也不会超过五块钱，即使偶尔也会赢个五、六百的。 另一对夫妻，女的曾是大学教授，男的是工程师。女的一头银发很优雅，年轻时肯定是个漂亮美女，女教授现在已经是老年痴呆。每次在桌上看见我都会问我：“你是哪里来的？”“老家在哪个城市？”“中国。”“北京。”尽管这些问题问了好多遍了，但她每次还会问。他们只玩二十一点，坐在$25Minimum桌上。老工程师也是每把牌都帮妻子报点数。虽然两个人各玩各自的牌。两个人玩的比较大，每次都不少于2000块钱。但他们只是每周六来。这个女教授在玩牌的时候，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心思全不在牌上，有时盯着dealer的胸牌看, 有时又像是在盯着电视看，但目光是空洞的。老工程师总是非常耐心地跟她耳语，告诉她，该要牌或是不要牌。昨天晚上，老教授穿着绿色的毛衣，白色的绒毛坎肩；老工程师穿着格子衫和蓝色羽绒坎肩，戴着棒球帽，非常般配的一对伉俪夫妻。尽管老教授已经忘记很多人和事，但有最亲密的人陪伴在身边，不是很幸福吗？ 每天开车上班路上这五十多分钟，是我思想最活跃的时候。下班回来已经是早上三、四点了，那时候又累又困，必须全神贯注地开车，虽然也可以思考些问题，但是比不上下午这宝贵的五十多分钟。 如果我前面没有车，我都会开慢点。好让后面的车开到我前面。然后我跟在后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的车速过快被罚单了。 今天，突然想到了境界这个词。境界是我们看到的或感知到的一个环境。这就有两层意思，一个是物理层面的，你真正的到达的那个环境。一个是精神层面的，你能感知到的那个环境。物理层面的境界是被人为限制住的。只有到达了某个地方，你才能体会到那个环境。而精神层面的境界应该称它为意境。可以通过文学作品而达到，比如小说、散文、诗歌，歌曲，影视作品的等。 每个人的境界是不同的，和你个人的经历和修养有关。有人踏遍青山万水，有人博览群书，都是为追求更高的境界。见多识广就是这个道理。境界小谓之井底之蛙。境界高谓之目光远大。 现在的人们除了现实生活还有了网络生活。我们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网络生活让我们目不暇接。我们的生活边界已经被无限放大了。 将来的生活或许还有新的维度，同外星人谈恋爱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我干的那家幼儿园离Tom当教练的中学很近，有时我下班以后就去看汤姆训练/比赛。汤姆真的是个好教练，光看他训练都是很好的享受。开始是由队长领着做身体伸展训练。然后是基本功和对抗训练、战术讲解和技术合作训练。最后是组和组之间的实战训练。他的训练井井有条。眼看着孩子们的技术和团队合作有了飞速的发展。有一天他教完防守打法，让五个人对抗六个人打，一会儿加一个人。五对七，五对八…他一会儿喊停，跟对员解释该怎么防，然后继续。一会儿又喊停，跟队员演示怎么才能不犯规。我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儿。
很多家长也在边上看着训练，他们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有的家长鼓掌，有的家长直接叫好。篮球是这所学校主要的运动项目。过去曾有过好成绩，但这几年一直不行。汤姆刚到不久就赢得了家长们的信任。 第一场主场比赛在12月初，校体育馆里挤满了人。除了学校的学生和家长外，很多镇上的普通人也来了。看篮球比赛是这里冬季的主要娱乐活动之一。学校的乐队奏起了乐曲，还没比赛呢，气氛已经烘托起来了。小卖部门口也排起了长龙。双方的队员已经在预热。随着积分版上的时间倒数到零，“滴”的一声长鸣，广播员宣布全场起立，乐队奏起了星条旗永不落。人们手捂胸口，面向国旗，随着音乐唱起来。乐毕、落座，先公布对方球员名单，当公布主场球员名单时，所有队员从场外沿着球场跑一周，顿时欢呼声四起。 比赛一开始就是压倒性的胜利，二比零、四比零、七比零。对方连忙叫了暂停。汤姆也把队员招呼到一起。比赛接着进行，上半场24:5。观众席上大部分都是支持主场的，他们好久没有这么享受过观看比赛了，笑声、叫声不断。 下半场，汤姆换上了第二梯队。这一队的五个人从技术方面来讲，不如上一队的五个人。但是中学打比赛需要给每一个队员机会。一会儿对方得了几个球？比分差距缩小了。汤姆又换上了几个主要队员。总之，那场比赛打得比较轻松，以大比分胜了对方。比赛结束后，队员们搂在一起兴奋地笑闹。家长们也走向场内，有的走向汤姆祝贺。 汤姆平常的穿着就是一个典型的教练。T恤衫，大裤衩加运动鞋，可比赛时，从来都是西服领带正式的服装。这胖人穿西服真的挺有气场的。我赶紧拿了一罐冰好的可乐递给汤姆。汤姆在比赛过程中是滴水不沾的， 比赛完了就会渴。 汤姆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还是很兴奋，给周打了个电话。周在芝加哥那边也比赛完了，他的队也赢了。两人分享着胜利的喜讯。互相开着玩笑。我很羡慕汤姆有周这样的朋友。这是我的生活里不曾有过的。 作为幼儿园园长要接触各式各样的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对我是个很大的挑战。孩子们的午餐要符合营养标准；冰箱的温度计要时常检查，满足温度要求；老师要每天下班前对班级的玩具、桌椅清洁消毒；各种娱乐设施的安全检查；火警训练… 大部分的家长都能按时交费，但是也有个别的拖欠费用。Katie有三个儿子在我们园。一对四岁的双胞胎，和一个两岁的儿子。虽然有政府津贴，但她还是要自己交一小部分。小儿子是和现任男友的。双胞胎的父亲不知所踪。三个孩子，有时候是Katie有时候是她的男友接送。他们的费用晚交了，我就打印出催交的单子在他们接孩子的时候给他们。他们每次都说抱歉，但是几乎每个月都晚交。他们来接孩子的时间也比别人晚一些，有时候园里只剩下我和三个孩子。有一回天都黑了Katie才来。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跟我说非常抱歉，Katie当时是在麦当劳上班(Part time)，今天应该是他的男友来接孩子，但是两个人闹崩了。我帮她把三个孩子安置到车上，对她说“你要坚强，孩子们都需要你。” 我给了她一个拥抱。 过了几天Katie来接孩子的时候特意到我办公室坐了一下，她给我看她手上的订婚戒指，她说男友同意和她结婚了。看着她喜形于色的表情，我连忙恭喜她。Katie是个白人，才23岁。男友是个老墨，看着也就20出头。哎，如果没有孩子，他们的年龄应该是在大学校园里的。Katie,一个把自己的幸福和将来都寄托在婚姻上的女人，希望她能幸福！
作为幼儿园园长平时我还要兼任出纳，收缴各种费用、教师的测评、卫生、招聘、学生的餐饮，应对各种检查…对我来说这都不成问题。我最怕的是处理各种邮件和与家长们的沟通，因为我那时的英语不行啊。有天有个家长抱怨说，看见镜头里老师提拉着孩子的手从床上放到地上。虽然说孩子没伤着，但是家长不放心这样的老师。我查看了footage.确实是老师的错，让老师陪了错。我赶紧打印出正确的操作方式让老师读过后签字。这些老师大部分是在校的大学生，经过一些简单的培训。他们应该知道抱孩子的时候要拖住腰和屁股，但有时候一着急就忘了。当幼儿园老师也不容易，每小时9块.10块钱的工资。这些老师都是边工作边攒学费，等大学读完了好找个好工作。我那个时候当园长的工资才每小时$15。我白天工作晚上学英文，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很多，那是我最辛苦的一段时间。
顺便讲一下，美国的幼儿分为中心幼儿园Center Based和家庭看护Family Childcare两种。老师和儿童的比率是有法律规定的。比如小班的孩子一个老师最多看管六个。个人也可以在家里办托儿所。只要你经过45个小时的培训， 以及申请执照时要进行安全和设施检查就可以了。很多家庭主妇在照看自己孩子的同时开办家庭托儿所。这样一共照看不多于六个孩子也可以拿到一份不错的薪水。每个孩子可以收费至少$500/月。 汤姆还是无法忍受不当教练的煎熬。暑假前，正好附近的一所中学有个女篮主教练空缺，他马上申请了。因为他的资历很好，面试很顺利，他拿到了offer。 11已经上了大学，课余还在酒吧驻唱。她和几个朋友合租了一个公寓。偶尔会去看看叔叔丹，有时也会住在那里。丹自从妈妈去世后显得很落寞，教堂还是每周都去。他在一家卖电器的公司上班。丹大学学的是商科。11的高中毕业典礼我和汤姆因为学校的工作忙。都没能参加。丹给了11三佰美元买礼服。 在美国要想发达致富，难一点。但是要想维持生活，非常容易。只要你身体好，能工作，绝对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你可以去当保姆，如果你有好的教育背景，当保姆你甚至可以达到年薪十万美元。当然，有些人家雇保姆是需要住家的。 你也可以在自己家里开个托狗所。在大城市。很多人出门旅行都会有把狗送去看护，我和汤姆就经常会为找不到狗的看护而头疼。一到节假日，各个托狗所都是满员。每条狗cost: $25-$30，有的地方可以达到$65-$90, 这是每天的价钱。有的人出门半个月就要为狗花上千八佰的。我就见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租了一套三居室，专门用来看护狗狗，收入很不错。 中国人来美国，很多都经历过在中餐馆打工的经历。早年来的留学生们在拿到学历后，也都能够找到比较好的工作。 有一大波8964后来的，有学历的、没学历的都在赌场干dealer（荷官）也就是我现在干的工作。 再不行，你去开长途Truck。那个收入可不低，而且哪儿哪儿都招人。 如果你有大学本科学历，最起码你可以到任何学校去应聘代课教师或者是助理教师。代课老师每天$100到150。助理教师也差不多$100多，还有保险。这些工作还没有年龄限制。 有些国内退休的到这边来给儿女看孩子的，孩子大了，他们反而能够为自己工作了。既增加收入，又开阔了视野。 在美国没有年龄歧视，这一点比中国强多了。比如说，在学校里，有些老师已经退休了，但是因为收入不够又返回来再教书，有些老师都80多岁了，还在教书。赌场的dealer也有岁数很大的。
这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玛丽申请了几个学校的教师职位。已经接到面试通知了。陆克暑假会在一家餐厅打工，继续挣学费。我们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约了在外面吃饭，那天晚上我们还开了酒。当我们谈起Brianna, 路克说她就是个”Bitch “。今晚我们不是教师，我们可以畅所欲言。玛丽说“我最佩服你那天说她闻着像屎了，我还不敢呢。太解气！。”
那是09年。我已经有了一年的助理教师经历。那时感觉助理教师工资比较低，对前途也比较渺茫。这一年对我最有好处的是英文有了较大进步，因为陪学生去各个教室，所以有了听老师们讲课的时间，可以跟着学生们一起学。 有一天Tom对我说有个幼儿园在招园长，他希望我去应聘，他觉得我特别适合这份工作，我当时就觉得像是天方夜谭。我的英语水平，也就是能跟别人打个招呼，听力和写作根本不行。也曾试着考过中文教师执照，考题看都看不懂，更不知道怎么作答，根本通不过。 既然Tom说我Qualified ，那我就试试吧。网上搜索那些幼儿园园长的面试题目，自己背了背答案，又加上些个人经历，忐忐忑忑的去面试了。 面试我的是年岁看起来比我小些的两个女owners 。因为准备的充分，所以面试的题目还算听得懂。又把自己的简历及文凭什么的递上去。我觉得我说的磕磕巴巴的，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几天之后通知我，他们准备聘我，简直太意外了。所以以后汤姆的建议都认真听。后来知道，因为现任的园长要搬家，幼儿园的执照，一般都挂在园长的名下。而这两个owners 的学历Not qualified不够格，他们急需要办新的执照，而我是当时应聘的人里面最合格，大学学历，有教育口的经历，还学过急救等教育口必须的课程。 接着便是45小时的幼儿教育免费培训。反正咱们中国人是最不怕学习的。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执照，挂在墙上，心里确实美滋滋的。那段时间我抓紧学习英语，培训课的教材回家后真的是刻苦用心的学习，学习了很多单词。 当时总共有42个孩子，但是园里从来没有涉及学习课程。各个班的老师基本上除了大班以外，都是只能看管好孩子就不错。我马上网上搜索各种幼儿教育的教材，开始着手设计我们幼儿园的各个班的教学计划。 因为我们的教室都是有摄像头的，家长平常都可以通过摄像头随时观看孩子的幼儿园活动。老师们开始用我设计的课件来进行教学活动。过了两三个月突然入园的孩子多了起来。
（感谢师大二附中二班群里同学们的鼓励和支持，特别是罗同学帮我保存、整理这些文字，使我在工作之余的有限时间在群里留下的只言片语，日积月累形成了这个系列生活记录。）
有一天下雪了，我和玛丽推着John和 Ken去上英文课。在校园里一处斜坡的地方，我被滑了一跤。为了拽住Ken的车。我的肩部被狠狠的抻了一下。还好Ken没事儿。找校医看了一下。右胳膊已经不能抬起来了。需要理疗。填那张表格，写了事情经过。校长签字后，一切费用由学校的保险cover. 因为肩部有些疼痛，重活不能干，但不影响上班。过了两三天，那天Luna请假不在，来了个代课老师。午休后，同学们该去上课了，John大便了，玛丽和路克在里间使用用吊车帮John换尿不湿。外间我和Brianna 需要把Ken抬上轮椅。Brianna 来到Ken的脚边抬起了他的双脚，我只好去抬Ken的上身。我试了两下根本抬不动，肩膀疼得我直咧嘴。Brianna 却叫我”Hurry up!” 说实话，如果让我抬Ken双脚她抬上半身的话没准我还能抬得动。我只好说：“I can’t . Can we switch?” 她没动。代课老师赶紧过来帮我抬。玛丽从里间出来赶紧跟代课老师解释说我肩部有伤。玛丽后来跟我说Brianna就是成心。玛丽刚来即阵她也是这么使唤玛丽的。因为Brianna是这里的老人了，在这个班的时间最长。连Luna也让她三分。 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真的忍无可忍了。有一天我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头疼、胃里不舒服，学生们休息的时候我去了趟厕所。我就用手抠着嗓子眼吐了出来。 吐完后感觉好多了，头马上不疼了。出来时正碰上Brianna也从厕所的一个门里出来。那天放学的时候我被请到了校长室。原因是有人报告我“Smelled alcohol on your breathe “. (上班时身上有酒气）。而且是两个人证明。我当时真的给气坏了，但冷静一想，肯定是Brianna 和Amanda给我使坏呢。我跟校长说我们家根本就没有酒，不信到我们家去看。我今天只是胃不舒服，在厕所呕吐了一下。校长也就没说什么。汤姆也被气得够呛。直说“Bullshit!” 他知道我有多看重这份工作。他不能忍受别人对我的诬蔑。可他作为学校的管理人员并不方便出面为我说些什么。他只能把我拥在怀里安慰我。 第二天一上班进了教室。看见Brianna 和Amanda在里面坐着。我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儿。边嗅边说“我怎么闻见有屎味？” Brianna腾地火了“你说谁呢？”" 谁闻着臭我说谁呢！”我盯着她的眼睛说。Mary这时走过来拉着我说：“走吧，咱们去接孩子们。” 后来学校为此事出了书面调查，玛丽和陆客都为我作证。结论是没有证据我在工作期间饮酒。 现在回想起来，我第一年的助理教师经历，除了和Brianna的不愉快。其他还不错的：听了不少老师的课，英语有了提高。结识了Mary和路克这样的好朋友。我每天晚上还是坚持学习，不论是Photoshop，还是古汉字，我编写的儿童学中文教材也有了雏形。 圣诞节前汤姆扮成了圣诞老人到教室里给学生们发礼物，同学们兴奋的欢呼。其他班的同学也来我们班唱圣诞歌曲，一波接着一波，热闹非凡。 过完寒假回来发觉孩子们长得高了，也壮实了。 开春，天气暖和了，全班的社会实践课也开始了。我们推着轮椅带着全班的孩子来到附近的沃玛特商场买东西。每个同学有10块钱。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同学们转了又转，看了又看，又和老师商量买什么好？老师们基本上都不给什么建议，让学生们自己拿主意。最后学生们都兴高采烈地买到了自己想要的。零食、魔方、小玩俱、小猫小狗的装饰品…有些我都记不住了。Ken买了一个手表。别人都是买了好几样。Ken只买了一样，钱就全花光了，等我把手表给他戴在手腕上时他开心的笑容无法形容，总之，会让你的心也融化的！这些年，我教过的孩子也已经成百快上千了，可最难忘的竟是这些残疾孩子。 |
AuthorI am a math and Chinese teacher in USA. I am also a writer. Archives
July 2022
Categories |
RSS Feed
